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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着翻译为心里那片属灵的空间铺路

若我的译作被更优秀的翻译取代,我将喜极而泣

记得有一次看人采访陈佩斯,谈及他对喜剧行业的未来。他说(大意是),如果有一天喜剧行业大师云集,出产了许多更优秀的作品,以至于人们忘记了陈佩斯这个人,那他将十分高兴。

照样,传承大公信仰,翻译早期教会文献也是如此。我并不认为自己的翻译有多好,我期待更多更好的译作出现,即或有人再次翻译我曾译过的作品,我认为是极大的好事。

如果我翻译的《爱神集》将来有十个译者翻译了十个版本,这些译者翻译的版本都比我好,以至于人们忘记了我的翻译,那我将喜极而泣。我要感谢上帝,这实在太好了,有如此多的人翻译同一部作品。套用《脱口秀》的一句话,这个行业起来了,我的喜乐将无以言表。

为什么翻译如此重要呢?因为翻译能敲开心里那属灵的空间

有物理的空间,有心里的空间,一个概念或主义一旦在众人心里扎根形成,就能随之形成一股风潮,影响着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。

在波士顿学院学习时,我上过一门丝绸之路的课。这位导师最喜欢的概念就是空间(Space)。在课程快结束时,我意识到丝绸之路是一个过分简化的概念,发生在其中的历史远比简单的商贸路线复杂。虽然这个概念是一百多年前的西方学者提出的,影响却十分深远,对当今中国尤其如此。中国现今学术的一个中心就是围绕着丝绸之路的两大地点——敦煌和吐鲁番——展开的,更不要提我们耳熟能详的新丝路了。

照样,在我们心里有一片属灵的空间,在那里住着的不是什么主义,也不是什么单纯的概念,而是圣灵——上帝本身,就是借着圣父、圣子、圣灵三一上帝之名的洗礼而降居心田的那位。因此,路加福音说,神的国就在你们心里。

人心有一片属灵的空间,那里只属于上帝。我们在那里与上帝相交,密契,人若不进入这片空间,心灵就无法得到安息。然而我们把它荒废了,心灵跑到外面闲逛。闲逛的结果就是世俗化,就是理性主义充当上帝,从此上帝沦为一个思考的概念,而非真实相交的三一上帝。

倘若我的译作能为这片属灵空间开一扇门,让读到它的人瞥见里面的一抹圣光,知道自己有多么需要回到那里,回到他最初的家。那么我的翻译就没有白费。

我们要借着翻译研究为这片属灵的空间铺路,借着回归大公传统,走静观之路(请见笔者专文《论学术的有限性,以及为何要走静观之路》)切实地走进这片属灵的空间,我们这个世代的灵性才有一个质的变化。

只有走完了这几步,我们才会看见《卡拉马佐夫兄弟》这样有深度作品,也不会只是怀念鲁迅了。我们也会看到它在翻转整个社会的面貌,我们看艺术作品时,不只是想起佛道,而是上帝;孩子上学时,不用再担心有人混淆他/她们的性别;甚至连建筑风格,商品,面包,节日都让我们想起上帝的奇事…

那时,我们真可以像使徒时期的教会一般,为了与主联合,到达上帝那里,甘心摆上一切,坚守品德,与周围的人形成鲜明对比,叫众人真认出我们是他的门徒,叫他们惊叹我们的坚忍和品格,从而转信真神。[^1]

[^1]: 参见:德尔图良《护教篇》涂世华译(上海:三联书店,2007),第68-70页。亦参见:克莱门等著,《使徒教父著作》高陈宝婵等译(北京:三联书店,2013年). 这两本书能窥早期教会基督徒风貌。